从训练场到咖啡吧，举手投足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范志毅的改变，这种改变恐怕很难用一两句话来概括———既不是英国式的“绅士”，也不能简单地归结于当了爸爸后的成熟。脱离“中国式”的管理，第一次真正独自面对生活，面对足球，面对自己，或许，这才是范志毅“变”的原因。
范志毅是自己要求随队训练的。背着个大大的包，开着自己的车来到球场，范志毅看来够职业的，一切似乎和在水晶宫队时没什么两样。只是对于拉扎罗尼，范志毅到底还有些惴惴不安，边在场边换鞋，边不住地问戴春华和郁知非：“我要来训练，和他（拉扎罗尼）说好了吗？”还是戴春华的一句话让他放了心：“回到娘家了，谁还能不让你练？”
此时的申花队员已经集中在了场地中央，范志毅并不急着上前，而是高高地举起右手，直到拉扎罗尼向他招手示意，这才跑向了昔日的队友。没有太多的寒暄，范志毅的第一次归队训练，似乎有点“冷清”。
可是，当他投入训练后，记者才发现，他和他们之间这些年累计的默契并没有丝毫改变，因此，刚才的“冷清”便有了足够的理由———范志毅根本不曾远离申花。
时隔近一年再看范志毅训练，他的爆发力和冲劲依然是场上最显眼的，唯一的不同是：他沉默了。分组比赛时，他踢的是替补阵容中的前卫，队友的每一个好球，他会像以前那样鼓鼓掌、上前拍拍肩；可如果传丢了，却没有了以往的抱怨。脱下了队长袖标，场上便听不到他的声音。
有一个后场任意球，范志毅和成耀东都没有上前，“偷闲”站在中圈弧里聊了几句，看着这一高一矮的身影，给人这样的感觉：作为两任队长，他们间永远不存在谁替代谁，而同样是球员和球迷的精神支柱，是无言的信心。
训练结束后，记者坐在咖啡吧里和换上了便装的范志毅聊天。郁知非在英国时特意去了水晶宫俱乐部，说起范志毅在那里的表现，郁知非像个刚在家长会中得到盛赞的家长，一脸的自豪：“如果不是还没过语言关，范志毅差点儿就当上了水晶宫队的队长！”“我去水晶宫队的球迷店，那里有好多他的明星卡、月历、8号队服，球迷都知道有个来自中国的‘范’。”“范志毅差不多和在上海一样———不能‘自由’上街了，球迷认出他后，总是说：‘范，你可千万别走’。”……
听着郁知非悉数自己在英国的上佳表现，范志毅始终笑着不插话，只是拿着《申花将士写真集》，很认真地一页页翻看着。
问范志毅，水晶宫队的球员是否知道申花？他指着《写真集》上自己的那张照片，颇有些可惜地说：“我带去的几套穿过的球衣全被他们要走了，就连这套也没能‘幸免’。”照片上，范志毅穿的是那套再熟悉不过的白衣白裤，是曾给球迷带来几多快乐和希望的5号队服。
“我还能到哪里去？”范志毅浓浓的“上海情结”依旧不变，“当初走的时候就想得很清楚，以我的年龄不可能再踢很多年了。退役以后，我一直想走教练这条路，现在在国外多学一点，争取用两年时间跨越语言障碍，日后能当个好教练。”很多人为范志毅没有进入英超而耿耿于怀，可范志毅看重的是一个“学”字，而对于是否会马上离开水晶宫队另谋高就，他并没有作出很明确的答复。
当然，范志毅此去英国还有个“特别任务”———为申花寻觅合适的外援。对于这个“密探”的任务，看来范志毅干得还是颇有成效，因为郁知非一回上海，便急着找范志毅“个别交流”。
